闫拓时:朴东生——我敬仰的人

2017/4/5 12:04:56      来源:北京当代艺术研究院
   和朴东生先生相识,是在2007年春季。我刚到中国音乐学院担任党委书记才几个月。在一次民乐的音乐会上认识了朴先生。我们第一次认识的交谈也就三言两语,但朴先生的风范深深地感染了我、吸引了我、折服了我。此后,我们相差22岁的两个人,随着工作的交往和时间的推移友情不断加深,后至无话不谈。

   贤者已去,其魂犹在。回顾多少次和朴先生的促膝之谈和酒酣之畅叙,翻看朴先生赠予我的诸多著作,择览众多艺术家及学生们对朴先生的追思文章,感慨万千,感动万千,思绪万千,默语万千。朴先生不仅有卓越的艺术人生和成就,更有留在许多人心中卓越的人生艺术。他是一位把艺术人生和人生艺术相映相谐体现于一身的师者、长者、领导者。朴先生的音乐人生走的高远,走的踏实,走的洒脱,走的令人尊敬,走得令人叹服,走的令人念之久远,走的感人恩之厚重。我和朴先生相识并相知,朴先生的风范、厚道、善心、睿智无一不给我很大的影响和激励。朴先生是我心中的楷模,我要永远向他学习。下面我择选我和朴先生交往中的三件往事简叙如下,以事见情、以事见理,以事见人、以事见心。

他让"尊重"产生了感人至深的力量

   我们都知道,在工作中,在交往中,一个人对一个人的尊重是非常重要的。但是,在日常生活中,能把尊重体现于工作和交往的诸多细节和琐碎中,能让和你交往过的人从内心深处体味到了你是一个尊重别人的人,你是一个不论和你打交道的人的身份、地位、秉性、美丑,而能通过三言两语或一个眼神、一个动作让对方体会到你是一个尊重别人的人着实不是很多见。但是,朴先生是这样的优秀人物。我和他见面的第一次,他和我交谈的三言两语,他给我的眼神,我就从内心深处产生了对老人家的深深敬意。他没有问我学什么专业,没有问我从哪儿来,没有问我“你懂不懂”,也没有从眼神里透出对我的一丝轻视,更没有从眼神里射出一丝“误入佛门不知深浅”打量般的怜爱。这一切都让我体味到了朴先生的境界、朴先生的修养、朴先生做人的艺术表现力,体味到了眼前这位先生的与众不同。交往深了,对先生有了更深的认识,原本一面之识的印象并不是一个表面现象,而是朴先生作为一个造诣深厚的艺术家,作为一个信念坚定的共产党员,作为一个善于团结同辈,极力提携晚辈的领导者,一生追求做人的至善至美的境界的自觉。后来,随着我在学校工作时间长了,在艺术界和艺术家接触的面宽了,只要相互谈起朴先生,大家有口皆碑,大家都被朴先生所给予的尊重和尊重当中包含的人生交往中的“美”所感动,成了大家难以忘却的怀念。朴先生几十年中表现在待人方面的境界高远和和蔼可亲的统一,何尝不是他始终站在思想和信念的高度持之一恒的修为。朴先生对我的尊重何尝不是对中国音乐学院的尊重,对我们国家大学领导体制的尊重。不把人分为三六九等,待之同样的尊重,胸中没有大德大义大善大爱是无法做到的。敬人者,人恒敬之,朴先生堪称楷模。

他是一个不被环境所惑的人

   在今天社会生活中,对于一般人来说,做一个不被世俗现状所惑,不被周围的吐槽所惑,不被不知何处飞来的信息所惑,可谓难上加难。那么,作为一个像朴先生那样有如此社会影响力,肩负民族音乐发展重任的人物,能成为一个不被世情和人言所惑的人可知要有多难。但是,在这时代的“巨难”中,我认为朴先生是一个不被复杂情况和复杂环境所惑的人。他不被人情所惑,不被世情所惑,不被利益所惑,不被人言所惑,不被自己内心的无明所惑。在生活中有着自己所坚守的信念和遵守的底线,这从另一方面体现出了他的高超和高雅。

   上一届的民族管弦学会换届可谓情况极为复杂,这种复杂既有时代的原因,也有代际的原因,还有体制的原因,更有大家思想观念变化的原因。因为我是局外之人,先生对我说起这些,自然忌讳少些,只是想找个知音倾诉而已,让我能听懂他的难处,他的不易和他的苦心、衷心、初心。后来,民族管弦学会圆满换届,产生了大家都很拥护的领导班子,朴先生完成了他事业中的一件大事,他欣慰之情溢于言表。从先生对我的交谈中,看得出,先生对民管会初心不变,衷心不变,对艺术家同仁的善心不变,苦心不变,耐心不变。所有情况、所有现象、所有言论、所有人物皆存于心。辩证思考、推己及人、设身处地、多面度人,全面量事,不惑于一人一事、一言一行、一上一下,始终保持清晰的思维,坚持民主的方法。大义在胸,小情在握。不做,不刻意表现不合于主旋律的所谓“高调”和“低调”,该高调就高调毫不遮掩,该低调就低调毫不做作,朴然间见真心见实意。如此高风亮节,如此情深义重,谁能不为之感动?如此善意用情,民管会必然是善局再生。这件事感动我的是朴先生始终是一个心存大义不断追求做不惑之人的睿智长者。

他是一个不被自己所惑的人

   令我更为感动的是:朴先生是一个不被自己所惑的人。2012年,我院的一个硕士研究生的论文选题为《朴东生民乐指挥艺术及其音乐思想研究》,该生完成论文后,送达朴先生。朴先生认为这一篇论文我能完全看得懂,所以送了我一本。朴先生在赠书扉页上写道:“挚友拓时博士留念:清醒,这是群体作为,我会将文中的评论作为日后的努力方向。朴东生,2012年9月15日。”后来,我读了这篇论文,我认为对朴先生的评价和我的体会相比没有过分的地方,夸大的评论我没有找出来.感动我的是先生78岁高龄,被众多民乐艺术家视为引领者的他却如此谦逊,如此不惑,如此戒者。细微之处见精神,这就是朴先生的风范。

   朴先生去了,轻轻地去了,但他却重重地留给了我们许多精神财富。以上文字难以表达我对朴先生的敬意和怀念。我想,我对朴先生的追忆应当是以他为楷模,像他那样,尽可能地把我在今天和以后自己肩负的责任所包含的所有事情做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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